爬山
爬山
山路 下了车，清晨的山林空气格外清新，远处的山峰在薄雾中若隐若现。我深吸一口气，感觉心情都舒畅了不少。 "走吧，争取天黑前到山顶。"高言说着，熟练地调整了一下背包的肩带。 刚开始的山路还算平缓，我们边走边聊着各自的近况。高言讲起土木系繁重的课程，讲起熬夜做设计的日子，声音里虽然有抱怨，但更多的是对专业的热爱。我则说起画室里的趣事，说起最近在准备的作品展。 "对了，你们画室是不是有个叫李泽熙的？"高言突然问道。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，"嗯...是的，你怎么知道？" "上学期的跨专业课一起上过课，听说是个很有才华的人，而且长得也很帅，我们系的那几个女生都在讨论他。"高言顿了顿，"你们关系怎么样？" "就……普通同学吧。”我尽量装得随意，接着问，“你怎么突然提他？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八卦？”我不自觉想打探关于李泽熙事。 "没什么，就是刚才在校门口好像看到他了，感觉他好像在看我们。"高言挠挠头，"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，可能是我看错了。" 原来他真的看见了。我心里莫名一紧，又有点小小的泄气，嘴上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。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，山路开始变得陡峭起来，我的呼吸也逐渐急促。高言注意到我的状态，放慢了脚步，"要不要休息一下？" “不用，我还可以。”我嘴硬着往前走，腿却软得不太给面子。下一秒脚下一滑，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，就被高言一把捞住——手臂扣在我腰侧，稳稳地接住了我。 他贴得太近了，热气从他脖颈那一圈扑过来，带着淡淡的汗味和洗衣液混在一起，不但不刺鼻，反而像一股钝钝的热意顺着鼻腔往下压。我的脑子一下空白，小腹却像被什么轻轻攥了一下，身体先一步发热。 我僵在他怀里半秒才反应过来，赶紧站稳，脸却已经不争气地红了。 "别逞强。"高言将我扶稳后，从背包侧袋里拿出水递给我，"来，喝点水。" 我接过水瓶，仰头喝了几口，水顺着喉咙滑下，带走了一些疲惫。抬头时发现高言正盯着我看，目光里有种我读不懂的情绪。 "怎...怎么了？"我擦了擦嘴角。 "啊？啊、没事。"高言移开视线，挠了挠头。 山顶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攀爬，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。此时已是傍晚，阳光洒在开阔的平台上，远处的群山层峦叠嶂，景色壮丽得让人忘记了所有的疲惫。 "哇...好美啊！"我忍不住惊叹道。 "是吧，我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特别适合露营看日出。"高言放下背包，开始寻找合适的扎营地点，"那边那块平地不错，我们在那里搭帐篷吧。" 我们一起动手搭建帐篷，虽然是第一次，但在高言的指导下进行得还算顺利。两顶帐篷并排搭好后，高言又开始组装燃气炉，准备烧水。 "你先休息一下吧，我来准备晚饭。"高言说道。 "我来帮你！"我在帐篷旁边坐下，开始整理带来的食材。 夕阳西下，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金红色。我们坐在帐篷前，吃着简单的泡面，却觉得格外美味。山顶的风有些凉，我不自觉地紧了紧我单薄的外衣。 "冷吗？"高言问道，"要不要我把薄毯拿出来给你披着？" “不用，还好。”我摇摇头，“走了一下午正好吹吹风，省得一会儿进帐篷更闷。” 天色很快暗下去，“风也不讲道理地变大，吹得人耳边嗡嗡响。外面说话得抬着嗓子，言语被风一吹就散，听起来像断断续续的。 我看了眼两顶帐篷，提议道：“先进帐篷吧，外面风太大了。我们顺便把明天的路线和时间对一对，免得一会儿黑了再翻手机。” 高言愣了一下，随即点头：“行。我先把炉子收好，垃圾也带走，省得招味儿。” “那我把吃的和水拎进去，顺便分一下。”我立刻接上，边说边把袋子拽过来，手指冻得发木，塑料袋哗啦响个不停。 我弯腰钻进帐篷，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小一些，坐下后膝盖几乎要顶到前面的帐篷布。我把头灯按亮，光圈落在地布上，刚好够我们把东西摊开。 高言随后也进来，把拉链拉好，又把背包往里推了推，给我让出一点位置。狭窄归狭窄，但风声被隔在外面，讲话终于不用跟山风较劲了。 “呼，外面风真大。”我抬手抹了把额角，指腹蹭到一层薄汗，连掌心都黏了一下。帐篷一拉上，风声立刻被隔绝在外，剩下的只有尼龙布细细的摩擦声、塑料袋轻轻的窸窣声，还有我们靠得太近时，不得不共享的呼吸。 空气里一下子变得闷热。不是那种让人舒服的暖，而是夏天特有的、带着潮意的热——像被关在一个刚晒过太阳的小空间里，连呼出来的气都带着温度。 我本来还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吃的，可手指一碰到包装袋，就发现自己慢了半拍。 他的味道也跟着靠过来：洗衣液的干净底子、一路爬上来沾在皮肤上的汗意，还有T恤布料贴着身体留下的热。那味道其实不算浓，却像有形状一样，在狭窄的帐篷里一点点铺开，逐渐吞噬我的理智。 我明明没有看他，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我身侧微微抬手、拉了一下拉链，肩膀的起伏带起一阵极轻的热风，擦着我耳侧过去——那一下像是擦到神经末梢，我的心口猛地一跳。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，想把自己从这种“太近了”的感觉里抽出来，可越克制，身体越不听话：小腹像被什么轻轻拧了一下，热意顺着脊背往上爬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，怕一重，就会暴露我此刻有多乱。 我低头假装整理吃的，手却莫名慢了半拍。小腹那种说不清的异样感像是被这股气息勾出来的，轻轻收紧了一下，又不肯消下去，像有人在暗处用指尖按了一下开关。理智还在提醒我“别乱想，先把明天的东西对好”，身体却先一步变得敏感，连他抬手拽拉链的动作，都让我心口跟着一跳。 我强迫自己把视线钉在那堆杂物上，可余光还是忍不住去捕捉他侧脸的轮廓。昏黄的头灯光线把他眉骨和鼻梁的阴影压得更深，他坐得很规矩，像怕挤到我似的往旁边让了一点点——可这点“礼貌的距离”在帐篷里几乎没有意义，我们的肩膀还是近得过分。 "李洛。"高言突然开口，声音比平时要低沉一些。 "嗯？"我转头看向他，却发现他也正好转过头来，我们的脸一下子靠得很近，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，高言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，眼神里有些挣扎，又有些渴望。他缓缓抬起手，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，"你的脸...好烫。" "是...是吗？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，"可能是刚才爬山累的。" "是吗..."高言的手没有移开，而是轻轻地顺着我的脸颊滑到耳侧，将我散落的几缕头发拨到耳后。这个动作轻柔得让我几乎忘记呼吸。 "你今天..."他顿了顿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"你今天愿意和我一起来，我很高兴。" "我也是啊。"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，但心跳却快得不像话。 高言的手停留在我的颈侧，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耳垂，"李洛，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？" "什么问题？" "你..."他深吸一口气，身体微微向我这边倾斜，"你有喜欢的人吗？" 这个问题让我一愣，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李泽熙的身影，但与此同时，眼前高言专注的眼神、温热的手掌、还有他身上那种撩拨我心弦的气息，都在告诉我一些我从未意识到的事情。 "啊……"我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 看到我的犹豫，高言的眼神暗了一下，手慢慢收了回去。但就在他要完全抽离的时候，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手腕。 高言的身体僵了一下，眼里重新燃起希望，"怎么了？" "我..."我握着他的手腕，能感受到他的脉搏在剧烈地跳动，"我也不太清楚。" "那..."高言靠近在我耳边低声道，"我可以帮你弄清楚吗？" 我没有拒绝，只是涨红了脸。 他的另一只手环上我的腰，轻轻地、小心翼翼地将我往他的方向带。我没有反抗，任由自己被他拥入怀中。那股气息环绕着我，让我的思绪完全放空，只记得他的怀抱很温暖，胸膛很结实，和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声。 "如果你不想...随时可以推开我。"高言在我耳边低声说道，声音里带着紧张和克制。 但我没有推开他，反而向他的肩膀倚去。这个拥抱让我感到安心，也让我的身体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悸动。 高言感受到我的回应，抱得更紧了一些。他的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，另一只手扶着我的头，让我靠在他的肩窝里。 "李洛..."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"我...我从高中的时候就..."他的手渐渐收紧，仿佛在努力压抑着什么。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烫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而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小腹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，身体不自觉地想要贴近他。 "高言..."没等他说完，我轻声叫他的名字。 "嗯？"他的声音闷闷的。 我抬起头看他，呼吸有点乱：“别再问了……”我咬了下唇，声音发软，“我现在不想想那些。” 我顿了顿，无意识地将主导权推到他手里，“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——你想怎样都行。” 高言像是被那句话烫到，眼神骤然亮起来。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秒，喉结滚了一下，才慢慢低下头，额头抵着我的额头，声音发哑：“……好。”